陆薄言看着她,目光中带一点疑惑。 苏亦承闻声跑进浴室,从镜子里看见苏简安的脸色已经全白了,接了杯水给她漱口,边拍着她的背问:“很难受吗?”
苏简安垂下眉睫。 “比如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为零,还挑食,还……”许佑宁很想狠狠的吐槽穆司爵一通,但乌黑的瞳仁溜转了一圈,又硬生生的把话咽回去了,“算了,我都不想吐槽他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洛小夕刚要开口,突然察觉到一道冷锐的视线,循着感觉望过去,果然是苏亦承。 “我十九岁就考了驾照开车到现在了。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再说我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呢,开车没问题的。”
今天的天气比昨天更好,她也应该更高兴才行。 “师傅,我很急。”她忍不住催促出租车司机,“你能开快点吗?”
洛小夕罕见的叹了口气,漂亮的丹凤眼里掠过一抹厉色:“不要让我碰见韩若曦!” “特别开心!”怕露馅让一旁的保镖察觉到什么,洛小夕又补了一句,“我想开了!”
苏简安的话没说一半就被洛小夕打断了:“我想在这里陪着我爸妈。” 陆薄言冷着脸径直上楼,在床头柜上看见了苏简安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。
身正就不怕影子斜,所以网络上那些谣言她不在意。 她偏过头看了眼身旁的苏简安,她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情。
苏简安把文件袋递给江少恺:“找一个信得过的人,查一查薄言创业初期的资金来源。以及……穆司爵和陆氏有没有什么关系。” 苏简安关了电脑,从后门离开警局,没有看见钱叔的车,反而看见了媒体记者和……家属。
洛妈妈笑得意味深长:“再说你不是去陪简安吗?我们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 一闭上眼睛,她就想起陆薄言。
苏简安试着握|住陆薄言的手,他就像受到惊吓的孩子终于得到安抚一样,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开,抓着她的手,力道比刚才还要大几分。 “……”
她拼命的忍着泪水,看了看四周,躲到最角落的位置,失去全身力气般瘫到地上,再也忍受不住,埋着头任由眼泪滂沱。 陆薄言见苏简安接个电话这么久不回来,放心不下,寻到盥洗室来,就看见她捏着手包站在镜子前,一脸的纠结。
上次苏简安被一名凶手绑架,伤及头部,陆薄言带她来做过一次检查。 康瑞城原本的计划,是等陆薄言入狱后,趁着陆氏群龙无首,趁火打劫。
她只有三天的时间,如果不搬出来,而是在家里和陆薄言纠缠的话,多半会被陆薄言察觉到什么,就算她真的能瞒过陆薄言,这个婚也不可能离得成。 “所以不能让他知道。”苏简安近乎哀求的看着苏亦承,“哥,我一定要跟他离婚才行,所以你一定要先替我保密。万一他知道了,这个婚不可能离得成。”
陆薄言的双手握成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,只有皮开肉绽的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。 “我看十之八jiu是出|轨了!你想想啊,公司面临破产,她要从富太太变成负债太太,傻了才不懂得再找个有钱的呢。”
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接通,听筒里传来沉怒的男声:“昨天穆司爵的行动,你完全不知情?” 洛小夕在ICU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公寓,路上给苏简安打了个电话。
从那天起,每年的今天就变成了一年当中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日子,不管有没有时间,他今天都要抽出时间去给苏简安挑礼物。 恶化,洛小夕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。
而她,很有可能连电梯门都来不及迈出去,就被人扛回来了。 最后一个镜头,是洛小夕灿烂的笑脸,以及被洛小夕沉得外暗淡李英媛勉强的笑容。
洛小夕也不服输,扯下苏亦承的领带、扯开他衬衣的纽扣,不多时,两人已经从客厅转移至房间。 病房的门再度关上,陆薄言优哉游哉的返身回来,说:“我知道你已经辞职了,这份文件,不需要你亲自送过去。”
苏简安知道,陆薄言是不想让她牵扯进这件事里。 但是她不一样,那么像犯罪证据的东西,她又不知道陆薄言当时的情况,只知道这些证据对陆薄言不利,不能让警方看到。